到了夏天的收获季节,陕西关中的麦子渐次金黄,远方的麦客也像候鸟一样赶到这里,到麦田里帮雇主收割。
中午12点,陕西洛南县洛原镇东村的张三记和7个老乡经过五六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蓝田县焦岱镇柳家湾车站。车站外,很多人都在等着找人割麦。
蓝田县的农村有很多地区处在半山区,收割机没办法干活,只有请麦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麦客却越来越少。很快,张三记他们就找到了活,跟着雇主搭车回家。
割麦时,张三记几乎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张三记夫妇都患有高血压,其他麦客不愿意和他们搭伙,怕拖后腿,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夫妻俩一块干。53岁的张三记有3个孩子,只有一个孩子上学,还有一个孩子得了乙肝,他就是想多挣些钱,给孩子看病,给自己看病。
郭美玲是张三记的妻子,因为想挣钱给孩子看病,也跟着丈夫出来给人割麦。
50岁的施师傅是来自蓝田当地的麦客,有3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一个上师范,一个上初中,他的生活压力很大,平时都在外面打工。夏收时节才回家在割自家麦子之前帮人割麦赚钱。
洛南来的王海娃50岁,曾经外出割麦12年,最远到过河南。王海娃家里只有两口人,自己和孩子,孩子小正上小学三年级。为了挣钱,他出来割麦子的时候,只好把孩子寄放在邻居家。
麦客出来干活也就四五天。地一般都在山坡上,按照他们和雇主谈好的价钱,割完后几个人分钱。平均每个人几十块,得用他们一天的时间。
三夏大忙,麦客有时顾不上回雇主家吃饭,午饭都是雇主送到地里。
饭一般是雇主准备,趁做午饭的时间,张三记在餐桌旁磨割麦的镰刀。
裤带面是最顶饱的食物,郭美玲把自己碗里的面挑给丈夫一些,让爱人多吃点。
由于麦客少,雇主多,不愁找不到活干,因此有时候麦客对雇主的招呼也显得不紧不慢。
由于在烈日下长时间的劳作,王海娃中暑了,连回去吃饭的劲儿都没有,雇主把饭给他送到地里。
吃了东西,王海娃才有精神慢慢挪回雇主家,在土炕上休息。
晚上9点多,天已经很黑了,张三记夫妇才回家。主人家问咋回来得这么晚,张三记说想趁凉快了多割些麦子。
割麦比打工累,还没有打工挣的多,年轻人都看不上这活。再加上越来越多的收割机奔忙在田间,留给麦客的空间正在慢慢缩小。
坡地上的麦田是麦客施展拳脚的地方,也是初夏的一道风景,如今很多村民已经放弃了种植小麦,那些曾经的麦田已经种满了经济类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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