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1-10-13 16: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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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05 天 [LV.9]大名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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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份爱。但,花开无声。
4月 3日,他约我在中山公园讲述,中山公园是他们惯常约会的地方。他说:“我想重新出发。”
■讲述:华子(化名)
■性别:男
■年龄:26岁
■学历:大专
■职业:中级厨师
■时间:4月3日
■地点:中山公园
“西兰花,好咸啦!”
很喜欢王朔的一句话:“从现在开始回忆!”
至于为什么要回忆,讲给谁看,我无从得知。如果陶梅看到,我想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我俩是同事,我是戴着高高白帽的厨师,她是穿着婀娜多姿旗袍的迎宾员。
我这人寡言,成天琢磨着如何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与同事聊天并不多,哪怕是吃工作餐,也是静静的一个人。那天的工作餐是我做的,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西兰花,好咸啦!”声音动听,宛如百灵出谷,是坐在我身旁的女孩发出的,我看了她一眼,哦,新来的,白皙,清秀,迎宾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她就是我念念不忘的陶梅。
从此,我开始默默观察她,发现她善良,敬业。老人进店时,她总会搀扶一下,并轻轻提醒“慢点”,在门口站累了,她也不会找个地儿偷懒,始终保持职业微笑,优雅地站着,不像是在迎宾,像在舞台上。
她的每次休息,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只要看不到她,我那一天的投诉单就多。一本小说里有一段话:“当我走出公司,坐进车里,打着车后,突然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放眼望去,满是车流与欲望横行的都市,男人和女人们都在微笑、哭泣、开心、伤感,却只有我是孤独的,我仿佛与世隔绝,只能坐在车里。”这就是我的心情写照。
再用工作餐时,我挣扎许久后,会挨着她坐下,谈话自然也就开始了。她很活泼,健谈,脸上总带着浅浅的微笑。
也许看我每次都与她坐在一起,一个同事跟我说,“迎宾陶离过婚,有一个小孩,现在还有一个同居男友!”
虽然有点惊诧,但我没有接话,心想,那又怎样,只要她没结婚,我都是有机会的。我渐渐迷上她并沉醉其中。
有一天夜晚送她回家,月色朦胧,她挽着我的胳膊,说她不想回家,想喝点酒。于是我们来到一家KTV,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8瓶啤酒,她喝了5瓶,醉了,絮絮叨叨地说,“我有男友,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原来,她与她那同居男友并不快乐。我一直陪着她,听她倾诉,快到凌晨4点,我们离开,进了一家旅馆。她说她好冷,上下牙齿不停在摩擦,抖得直响,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我不是柳下惠,抱紧她,越过了禁区。
“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
我是想对她负责的。“既然与男友不开心,那就做我的女人吧。”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她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不正面回答。我没有强迫她,想着她也许需要时间考虑。
我与她的交往暗地里进行着,为了避嫌,我从武昌分店调到汉口分店。只要休息,我会来武昌,在一个她回家必经之路的拐角处等她,或者她来中山公园与我见面。
“其实我很害怕来这里,有时想着要经过这里,我总会绕道。”他指指公园,“但今天想全部说出来,重新出发。”
公园很热闹,嬉笑声,歌声,尖叫声,一片喧哗。
我暗暗与她的同居男友较量。她谈她的男友很少,我是在她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些信息。“男友冷漠。”我就对她嘘寒问暖,凭着我对她的观察,送给她的衣服、鞋子,她穿着都是出奇的合适。“男友收入不高,没有技能。”我就经常加班,学做大菜。“男友没房。”我就贷款买了房。我做着一切努力。可我们依然是“三人行”。
我有种屈辱感,我想挑明。那天约会,我一直心不在焉,总是想着以怎样的方式,在怎样的时间讲恰当。
中午在游轮上看完江景,在下楼梯时,她穿着高跟鞋,踩空,我一个箭步,伸手扶她。她没事,我脚扭了。为了不扫兴,我忍着疼装着没事陪她用餐,陪她吃牛扒。
下午送她快到她住的小区门口时,我才说,你是选他,还是我?我没有看她,我看着前面那条似乎走不到尽头的林荫小路。她还是嗫嚅,“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再无其他。“你不做抉择,我来做抉择吧。我们不要再来往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一跛一跛地从武昌走到汉口,走了4个小时,才到家。脚上的疼痛在减缓心的疼痛。第二天,脚肿得更加厉害了,无法行走,到医院一看,软骨骨折。这件事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不会说给她听,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对不起你”
之后36天彼此没有联系。可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
分手后第37天,她主动打来电话,“你以后不用再对我好了,我怀孕了,准备结婚。”
我不知道怎的,问得突兀,“他的?”她没有作声,然后电话“嘟”的一声挂了。第二天我去单位找她,她已辞职。打电话,她也不接。她种种表现,让我怀疑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开始在医院找她,以她住的小区为中心,辐射开来。运气很好,第二天早上8点我就找到了。我以丈夫的身份获得信息,她今天来做手术。
于是,我在医院门口等着。她和她妈妈一起来了,她的空间有她妈妈的相片。她看到我,脸色非常难看,自顾自地往前走,待我如陌生人。在她排队挂号时,我瞅准机会,跟她妈妈表明身份,说“我会负责”。她瞟到我与她妈妈讲话,冲过来,拉过她妈妈,厉声说对我说,神经病!
我呆呆地看着她,觉得她好陌生。她走进手术室后,我才离开,我无力改变什么。
我在医院对面的车站坐了一个多小时,脑袋空空。手机响,接连2个短信。一看,是她的短信,第一条:孩子不是你的。第二条:我对不起你。我回了一条长信息:我可以不计较你结过婚,有过小孩,可以不计较你有同居男友,但你今天的做法,确实让我心寒,我无法原谅,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号码我会换的。
后来,我换了手机,双卡双待,保留了以前的旧号。她来过3个电话,我没接,看着那个号码唱着林凡的《缺口》,直到自动断接。电话太沉重,我实在拿不起。
我只想开始正常的生活,现在我正在积极报考高级厨师了,我想在一个更高的平台展示自己。
4月6日,华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仓央嘉措用佛的真诚,释说我的独白: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就让来世,永不再相聚,也就永不会别离。(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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