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4-1-30 17: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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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257 天 [LV.10]名扬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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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明曾以600多分的高分考入武汉一所以工科著名的名牌大学,可却没能毕业。因为临近毕业时他陷入网游、网恋,荒废了学业。现在,27岁的他蜗居在出租屋里写诗,没有爱情,没有事业,甚至连较稳定的工作都没有,靠打零工维持生计。他所拥有的,唯有缥缈的文学梦。
临近毕业迷网游
我是广西壮族人,是武汉一所著名大学机械工程系2007级的学生,2011年肄业,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留在这个城市,我几乎没有朋友,因此知道我没拿到毕业证的人很少,但凡是知道的都为我感到惋惜。
我自己倒并不觉得有多后悔,如果时光倒流,也许我还是会选择这样走过来。影响我人生轨迹的是两个北京女孩。
2011年2月,我在网上结识了一个经常一起玩网游的北京网友,她叫高萌,是个北京女孩,在北京一所高校上研。虽说我是本科,她是硕士研究生,但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她跟我同年生只比我大月份。高萌为人很谨慎,聊天时对自己的个人信息透露并不多,显得有些神秘。我只知道她硕士毕业后准备去内蒙支教,她说那里是她父母年轻时下乡当知青的地方。我对这样一个从未谋面的远方网友既好奇又敬仰。
我那时正在做毕业论文,因为沉迷于玩网游和跟高萌聊天,心思都没花在论文上,以致论文没通过,后来我放弃了重新做论文的努力,就这样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离开了学校。
高萌因为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投身支教了,以后恐怕没多少时间玩网游,就好心地介绍她的闺密袁薇给我认识,让袁薇以后陪我一起玩网游,还把她自己的网游账号交给我们打理,帮她练级。后来,我和袁薇有了一段网恋。
一年网恋终破灭
我和袁薇的感情其实源于我们有个共同的关心焦点,那就是高萌。起初袁薇跟我聊的主要内容都是关于高萌的。袁薇说,高萌跟她的关系还不是普通的闺密关系,她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情同姊妹。据她说,高萌的身世很凄凉,父母双亡,她从小寄养在叔叔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上研是保送的。高萌要去支教,她叔叔是坚决反对的,因为她从小就有一种先天性疾病,动不动就要进医院抢救。从小到大,袁薇无数次在病房里陪伴高萌。2011年6月高萌硕士毕业去内蒙支教后,袁薇跟我经常谈高萌的近况,高萌是我们共同关心、牵挂的人,是我们的精神纽带。这就是我和袁薇的感情基础。
到2011年10月,我和袁薇的感情往前进了一步,变成了恋情。
袁薇比我大半岁,她没像高萌那样上研,大学毕业就工作了。也许我们俩的社会阅历不对等,也成了我们这段感情夭折的主要原因。
袁薇总是嫌我年纪小,不成熟,我们经常吵架,分分合合。
我问旷明,你2011年6月结束大学生活后,没拿到毕业证,找没找工作?是怎么生活的?
他说,我根本无心找工作,全部的身心都扑在文学创作上,我写小说,写诗歌,一次次投稿都如石沉大海,但我热情不减,锲而不舍。
我说,她认为你不成熟,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呢?旷明未置可否。我又问,你靠什么生活呢?他说,靠打零工挣点钱,有时在餐馆洗盘子,有时在超市搞促销,够租房吃饭就行,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写作上。
我和袁薇的这种网恋关系维持了一年,到2012年10月,在又一次争吵之后,她彻底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打她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也曾想直接去北京找她,可我这才意识到,交往了一年,我连她家庭和单位地址都不知道,那大个城市从何找起?我跟高萌也早就失去了联络,也没法通过她找袁薇。自从袁薇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后,我一直无法忘怀她,于是,我的文学创作又多了一项新的题材,就是失恋的痛苦。
我又忍不住打断旷明,你们见过面没有?他说,没见过,一直只是通过手机飞信聊天,有时也打电话。
我诧异地说,那不是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说,袁薇跟高萌一样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她从来没给我发过照片,但我给她发过我的照片,她说,她喜欢我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修长的手指。
我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旷明,果然是这样,算得上帅气,尤其手指纤细修长,像一双弹钢琴的手,袁薇喜欢他倒也正常。
我说,你觉得你们这种恋爱关系现实吗?两人相隔千里,你又沉迷文学创作,根本不想好好找工作……旷明说,袁薇也说过,她曾考虑把我们这种关系变成现实的恋爱关系,甚至想过婚嫁,但想想又觉得太不现实。
千难万难回家路
我本来一直只是单纯沉浸在失恋的痛苦和文学创作的痴狂中,但最近又感受到亲情的困扰。
离开大学快3年了,我只在2012年春节回家了一次,到现在已经有2年多没看见父母家人了,我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不肯回家。以至于家里怀疑我在外面搞传销。前不久,我母亲打电话来,带着哭腔说太想我了,求我回家。母亲身体不好,最近又检查出有点问题,这让我非常愧疚,没有成就光宗耀祖倒也罢了,连经常回家看看父母都无法做到。
一直到现在,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没毕业,4年大学白读了。我只是前不久跟我哥简单说了一下我目前的生活状态,告诉他我以打零工维持生计,坚持写作,但还是没敢跟他说毕业证的事。我哥哥大学毕业后做了医生,妹妹大学毕业后在银行工作,幸好他们都有世俗观念里的体面工作,可以告慰父母,而且都在父母身边,否则,我的愧疚更深,罪孽更重。
旷明满怀希望地拿出他的一些诗作给我看,我多希望他的作品可以达到够发表的水准,但很认真地读了读,还是觉得仅算是琅琅上口,离发表的水准还有距离。我花了很长时间劝说他暂时放下文学梦,我说他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当诗人当作家,而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让父母不再担心。他似乎并没听进去,直到我跟他告别,他还不甘心地让我听,他把他的诗唱出来,他说那诗是可以作为歌词的。我不知道他这缥缈的文学梦还要做多久。(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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