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舌尖美味：外婆家那碗甜甜的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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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记忆中，怀念舌尖上最美的味道，莫过于一碗白白的甜甜的米酒。

说起米酒，便会想到作古多年的外婆。但我们家的兄弟姊妹按监利的习俗，把外婆一直叫“嘎嘎”，如同武汉叫“家家”一样。她每次从监利程集来郝穴，都要带上糯米和“酒粬子”，为我们做几次“酒醴”吃。因为监利的方言叫“酒糟”；有些地方亦叫“醪糟”、“酒酿”、“甜酒”等，而我们江陵管它叫“浮子酒”。由于普通话的普及，如今的年轻人，把“浮子酒”改口叫着米酒了。


小时候，每次到了寒暑假，外婆都要派三个舅舅或几个表哥表姐，轮流来郝穴接我们到程集玩个十天半月。我们兄弟姊妹七个，都喜欢吃外婆做的饭菜，齿颊留香，色香味俱全。特别早晨过早吃一碗白白的甜甜的米酒，外加打一个鸡蛋花，还有碗中圆圆的小汤圆，美若一颗颗珍珠，那个味道，那个色泽，汁液明透，适口益饮，汤如美酒一饮而尽，舌舔唇边回味无穷。不亚于传说中宫廷中“ 满汉全席、珍馐百味”的美食。

那时交通没有现在这么便捷，每次去监利程集古镇只能步行，其路程有30公里。虽说是绕近路，从郝穴穿过荆江村，到田家坊、秦市的拖船埠等地方，一般都要走大半天的时间。可是最佩服我的外婆，一双裹着七寸金莲的小脚，每次往返的时速，不会比我们活碰乱跳的顽童走的慢多少。

只要每次风尘仆仆到了外婆家，她老人家总是高兴地说：“先喝一碗“酒糟”润润喉咙，一会儿就开饭”。外婆做的家常饭菜，一阵浓郁芬芳的气息顺风扑上我的脸，如水蛇般在我的鼻腔内游走，香气扑鼻，满满都是爱的味道，这是我最爱的美食。


吃外婆米酒长大的我，对其制作方法略知一二。先是将糯米洗净，用杉木蒸子蒸熟后，然后倒在竹筲箕里，用冷水浸透沥干，再拌粬子装罐（盆），用棉絮包裹，十天半月打开，酒香弥漫，外婆用指头沾上一滴放在嘴里，看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真甜！”这个米酒粬子，都是我外婆在家自己做的。外婆曾带我在沟坡上采摘过桃金娘的果实，是制作酒粬子的原料。回到家，把大米粉子用水调和拌果实，作成一个个汤圆形状，待晾干后，再装进蜡染的花布袋扎紧存放。据外婆说：“做酒粬子非用这个不可，它在夏日花开，灿若红霞，绚丽多彩，花期特长，时间在4至9月，边开花边结果。成熟果为紫黑色浆果，可食，也可酿酒。”以后才知道这个桃金娘，又名桃娘、棯子、山棯、仲尼、当泥。是鸟类的天然食源。用于园林绿化、生态环境建设、是山坡复绿、水土保持的常绿灌木。果可食用，全株供药用，有活血通络，收敛止泻，补虚止血的功效。

其实，米酒生吃味道也不错，但一般喜欢煮了吃。殊不知，米酒的成分，随发酵进度等而变化，成熟的米酒含水分、乙醇、粗蛋白质、糖分等。米酒中的蛋白质为酒中之最，还含有钙、镁、钾、磷等常量元素和铁、铜、锌、硒等微量元素。米酒含有十多种氨基酸，其中有8种是人体不能合成而又必需的。所以，米酒具有补气养血、活血祛寒、缓解神经衰弱、增强记忆力等营养功效和营养价值。

自古以来，勤劳善良且有智慧的祖先，用糯米（俗称江米）把一碗米酒做到极致，就成了温饱的模样。它是最早的美酒，是大地奉献给人类的佳酿，醇和、甘甜、养人。而后来的白酒，却是一种背叛，像一把熊熊的火，把人烧得迷迷糊糊登山，稀里糊涂过河，忘了天南地北，忘了祖宗。于是，我还是喜欢米酒，吃上个十碗八碗，亦不醉；只是血气方刚，照样能像武松“上山打虎”，照样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的外婆我的回忆。多年没吃过外婆做的“米酒”了，既是偶尔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米酒，却怎么也吃不出外婆亲手酿制的那个味。一碗白白的甜甜的米酒，乃是我永恒记忆中最难忘的外婆味道。

2020年12月7日中午写于鹤栖庭园

作者简介：袁丹银、男、生于1958年、中共党员、荆州市江陵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以笨拙之笔记录点滴的生活，以敬畏之心雕刻思想的花朵，永远放歌在文学的路上。闲暇之余，擅长诗歌、歌词、朗诵诗、随笔散文等，曾在报刊、电台、网站发表文学作品千余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