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玛朗古 于 2017-1-19 18:54 编辑
五、人生感言 1感恩母校,悉心栽培 考上令人向往的武汉大学,美梦成真,实现了我为之奋斗十二年的夙愿,入校后被校园里浓郁的学习氛围所感染,很快适应了大学三点一线(宿舍、食堂、教室)快节奏的紧张学习生活,在班上同学们选我当学习班长,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跟一些优秀同学相比还有不少差距,我很钦佩陆际光同学,他为人谦和、聪明好学、思维敏捷、成绩优秀,我心里暗自以他为榜样,笨鸟先飞、奋力追赶,三年半的基础课学习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分专业以后,通过专业课学习,到武汉重型机床厂中心实验室实习和做毕业论文又赋予我金属物理专业技能和一技之长,走上工作岗位能很快融入社会和社会接轨,使我所学有“万金油”称谓的金属物理专业能在核领域有一席之地和工作上得心应手。这一切无不与母校“诚实朴素、勤奋刻苦、严谨治学、勇于创新”的优良校风息息相关;无不与母校恩师们辛勤劳动和谆谆教导有关。在此我从内心里再次向母校和老师们行上一躬。说到“再次”是因为64年大学毕业告别母校时,我们同学一行到街道口“国立武汉大学”校门前给母校深深地行了一躬,并以此感谢母校和恩师们对我们悉心栽培之恩。 2、跻身核事业,无悔人生路 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第二机械工业部(以下简称二机部)第九研究所(简称九所)心里十分高兴,后来谁知通知到青海省西宁市报到,听说青海高原核基地海拔3200多米,气压低、缺氧,水烧不到沸点,饭煮不到全熟,气候多变,风吹沙石满地跑。晚上睡在床辗转反侧、心里很是失落、犹豫、彷徨,在动摇之余,还是在当年全国学习雷锋精神感召下毅然决然登上西去列车。这时我才如梦初醒,我的归宿并非北京而是青海草原第一个核武基地——211厂,进入“221 核基地”才知道当时一时间集中了中国最优秀的海外科学家,如王淦昌、朱光亚、邓稼先、陈能宽、郭永怀等,后又抽调100多名国内高中级科技骨干,上世纪60年代初期,一大批大专院校毕业生从全国各地奔赴核基地,我有幸于1964年大学毕业分到“221核基地”并有机会能与支撑这个神圣事业的大家们结识和聆听他们的教诲,把自己全部心血倾注在刻苦学习和勤奋工作上,能为我院事业做出点成绩来,为国家做一点有意义事留下我人生平凡而闪光的足迹,我曾获二机部金质奖章两枚、荣誉证书两本,“92”攻关奖一份等,还曾多次受到表彰,在工资、住房给予优惠,子女就业优先照顾,“92任务攻关”任务完成后晋聘为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 3、苦与乐、失与得 进草原,头顶蓝天脚踏草原,住帐篷吃青稞、睡地窝,到四川三线钻山沟住“干打垒”吃粗粮和野菜,所吃的苦实在太多,难以细说,在那个年代,我们从不叫苦,好像生活越艰苦,人们越乐观,反而以苦为乐,以苦为荣,在科研生产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能把军品任务早日完成,再苦再累也没关系,心里反而很踏实。 有得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进九院因保密需要而失去普通人所拥有的一切,我们科研生产中一些有价值的学术论文、科研总结、技改创新因保密原因不能对外公开发表;因长期接触核材料和放射源,身体受核辐射的伤害导致白血球和血小板减少,身体受到伤害;因地处深山老林,穷乡僻壤、文化匮乏,山沟教育质量差,我们的孩子未受到良好教育,那时高考百里挑一,甚至剃光头,因而失去上大学机会,影响了孩子们的前途和出路,我们九院人有一句顺口溜:“我们这代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儿孙,”为此深感惭愧,在孩子们需要照顾的时候没有做到,没有将他们培养成对国家有所建树的人,对妻子也深感歉疚,我在山沟里上班,分多聚少,家务和孩子全靠她一个人打理和照顾,因终日操劳、积劳成疾、多病缠身,没有过一天展眉的日子。谈到这里,又不竟使我想到老院长王淦昌不平常的经历[1][4],王老年轻时为了祖国强大到西方去留学;抗日时期捐献结婚戒指和金银首饰支援抗战;抗美援朝又毅然奔赴朝鲜战场;为了祖国核事业以身许国,三天之内奉命来到九院报到上班,更加使人敬佩的是放弃国外优厚待遇,毅然决定回国报效祖国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一个顶级核物理学家在“失与得”上把祖国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为了共和国腾飞,不惜投入自己的一切,我们这点“失”同王老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们的“失”换“得”来的是祖国的强大和人民的安宁呢!想到这些,对当初核事业的选择和今天的付出至今依然无怨无悔。我绝不后悔此生,相反,我为自己有这样经历而自豪。 4、贤妻良母,相濡以沫 我们家和和美美走到今天,我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有着我妻子余菊英不可磨灭的功劳和奉献,回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其情景历历在目,在青海草原,在四川深山峡谷,在极其艰苦、负重爬坡的日子里,是妻子全身心地支持我的工作,一心一意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无怨无悔地为这个家奉献一切。因事业需要,厂区和生活区相距甚远,我白天在车间上班,只有晚上才能回家,是她起早贪黑、浆衣洗裳、勤扒苦做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和上学安排得妥妥贴贴,赢得人们美誉。她不但是我生活中的伴侣,也是我事业上的贤内助,人常说:“一个女人可成就一个男人。”我在核事业上取得的每一点成就无不凝聚着妻子的心血和呵护,在我工作遇上不顺心事的时候,是她给以我温心的开导和慰藉;在我伏案撰写论文、科研总结和翻译资料疲惫不堪的时候是她给我沏上一杯浓茶和送上一颗巧克力以解疲倦提精神,此情此景也许是我俩婚姻有如就像久泡的茶一样历久而弥香的写照。 |